我的 2021 年度问卷

Hi, 我终于在 2022 新年的第三天爬上了马特市(不是梯子的问题),首先要感谢 @Matty 和 @guo 同学的支持鼓励,话说我每天都在自己的邮箱看马特市的日报呢,很有温度(只是日常各种忙碌,没得登上网站)。

整个 2021 年,我都在做五件事:上班通勤、带娃、折腾副业、荒野徒步/浮潜/骑行/滑冰、挤时间阅读。可能这就叫 埋头赶路,不问前程吧。

略思索一下,冒入我脑海的是:订阅了端的会员。我们失去了苹果(日报)、立场、众新闻,现在似乎就剩《端》了。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更早的订阅呢?几年来我都是用 RSS 来阅读端的新闻,当遇到我特别想深入读下去的报道时,总是遗憾看见一行空虚的虚线,而且总是的,我无力地返回上一页去看别的新闻而一直没有行动去买会员。很遗憾呢,之前那么多有趣有意义的报道都来不及看了,人就是这样总是被生活拖着走。(这里告诉墙内朋友用 RSS 竟然能免翻墙看哦~不过可能需要你自己去设置个高能的 DNS)

所以大概是夏天《苹果》被搞之时,我行动了,此后每天上班通勤的两个小时,我还是比较有盼头的。得多多支持独立/有新闻理想的媒体了,再不支持就没机会了。

说实话,我似乎还是比较幸运(我需要好好反思)。可能是我的期待降低了,只要工作/收入稳定,自己和家人身体健康,就算大吉。 疫情给我和家人的冲击,主要是不能带娃出国旅行看世界了(我担心 TA 因此会变得狭隘而成为民族主义者)。 此外,对于我这个隐私狂人,竟然也在这个地球上监控技术最发达的国家里生活了这么久,我自己都觉得“天啊我这是怎么活下来的”。Anyway 还是有点幸运(或者是我的让步),在我的城市,大部分检查健康码的点,都是只是肉眼看看而已(别的城市好像是真的扫描记录二维码内容信息),我经常就糊弄过去。当然我的这点小侥幸,可能也是我的异化的开始,我还能算得上是一个隐私「强迫症深度患者」么?

还能恢复原状吗?哎,这正是我担忧的地方。我看这个政权是永远不会宣布结束疫情了,它正在借此来推行它的威权/极权管治。我想很多民众都被温水煮青蛙了,不知不觉就认同这样的管治是正当的了。 而且,毫不危言耸听,我开始相信所谓的「文革2.0」正在进行了。从健康码限制出行,到随意的封区封城推行粮票,从罪犯游街,到打击娱乐文化产业(以后只能样板戏?),到干预市场化的企业行为(打击互联网巨头/打击教培行业),无不令人担忧以后是不是可以顺利推行计划经济而毫无阻力了。

躺平,那就是我的工作了,我正在以很低的成本/精力来处理我的工作,虽然就在12月因为一个项目难度大工期紧我和同事连续两三个周末都在加班,我还病了一场。本来想考个证但还没完成,想躺平而不得,算半躺……

似乎没有什么特别,但力量感仍然来自开源软件和其社区,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,没有什么比开源软件(当然也有硬件,比如 PinePhone)能带给我透彻的自由,以及仅存的那份自由的感觉和思想。值得一提的是,今年经过朋友几个月的帮忙折腾,我终于获得一部 PinePhone,从此我个人的所有电子产品都是开源的 —— 这意味着:1)更高度的灵活、自由和隐私;2)摆脱了科技巨头的宰制(科技巨头也是极权的一种)。

恐怕就是告别《苹果》和《立场》,非常遗憾,我还没来得及阅读你们更多,谢谢你们。

我更了解了我的身体,是的。包括对长年的腿伤的锻炼/康复,包括对自己的呼吸的调整(而且发现喝合适的烘培度/浓度/量的咖啡能让我平静下来,甚至有助于睡眠,我开始迷恋咖啡了)。哦对了,今天上半年我经过运动+饮食结构调整,减重 12+ KG,人变得更精神了,而且更有信心活得更久 —— 没错,就是和某某政权斗长命。在阅读一篇某大牛写的关于某次 metoo 事件的长文中,一句话特别有启发,大意是:作为受害者最大的胜利是看到施害者比自己先死,活到最后就是胜利。

很开心在年末最后几天偶然下载到了这本我非常憧憬的重量级影集:《紅色新聞兵 一個攝影記者密藏底片中的文化大革命》(pdf,不知版权是如何处理的,如果没处理好版权这里要抱歉)

前天才得知民谣人赵已然已经在 2021 年9月就过世了,心中撼动。翻回他的那首《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》,嗓音非常真挚,情感充沛,萦绕着永恒的孤寂、无奈和对美和爱的渴望,那是十年前的我的共鸣,今日听起来还是触动。后知后觉这首歌收录于他的专辑《活在1988》,非常感慨。他的朋友说他不愿意接纳 21世纪的生活,但「1988」这个数字太耀眼了,我想对我和很多大陆人来说都太耀眼了,我也想只活在1988。1988 下一年和以后,中国都大变样,如果那年有不一样的结局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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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on January 1, 2022